逆转-《魔法学院的闪现天才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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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甚至来不及思考,身体的本能已经超越了意识!
他全力爆发了自身的魔力……并非攻击,而是如同信号或求救,将自己感受到的致命威胁,毫无保留地、瞬间注入脚下的大地!
“嗡!”
大地回应了。
更加浓郁、更加厚重的大地之力,如同喷泉般从切尔里本身边涌出,瞬息之间,在他身体周围,构筑成了三层更加凝实、表面浮现出古老岩石纹路的大地护甲!
就在第三层护甲刚刚成型的瞬间……
“嘶嘶嘶!!”
一阵怪异、尖锐、仿佛毒蛇吐信又似强酸腐蚀的声响,清晰地传入切尔里本耳中!
他眼睁睁地看着……那刚刚生成的、足以抵御传奇魔法轰击的三层大地护甲,如同烈日下的冰雪,无声地、迅速地……融化、消失了!
没有爆炸,没有冲击,只是如同被橡皮擦从现实中抹去了一般!
“不、可……能!”
切尔里本心中警铃炸响!
他来不及思考这诡异的攻击方式,求生本能驱使下,他猛地向前扑倒,紧接着用尽全力向侧后方翻滚,动作狼狈不堪,却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某种东西的擦过!
他甚至能感觉到,自己后背的衣物与皮肤,传来一阵轻微的、仿佛被高温光束掠过般的灼痛!
迅速滚出十几米,半蹲在地稳住身形,切尔里本这才猛地抬头,惊魂未定地看向攻击袭来的方向,试图看清那融化了他大地护甲的魔法真面目。
然后,他愣住了。
“…太阳光?”
他难以置信地低语。
在他原本站立位置的后方,陆地平台的边缘,不知何时,从高耸入云的世界树主干上,生长出了数根细长、弯曲、如同藤蔓般的、半透明的、仿佛由液态水晶构成的世界树枝条。
这些枝条的末端,自然编织,形成了一个个巨大的、极其精密的、水滴状或凸透镜状的透明结构。
此刻,高悬于天际的、木华兰果园上空那轮明亮的光源,其光芒恰好穿过这些透明水滴或透镜。
在穿过的一刹那,原本温和、弥散的天光,被不可思议地聚焦、压缩、转化,化为了一道道纤细却耀眼到极致、散发着恐怖高温与净化气息的纯白色光束,如同神的审判之矛,精准地射向了他刚才所在的位置!
光束划过空气,留下久久不散的、扭曲视线的灼痕!
“什么……怪物……”
切尔里本感到喉咙发干,他缓缓转动僵硬的脖颈,望向陆地平台另一侧,那个依旧保持着抬起手臂、五指虚握、仿佛在操控提线木偶姿势的、绝美的银发精灵王。
花凋琳,金色的眼眸,冰冷地、毫无感情地锁定着切尔里本。
她那张神秘、美丽、仿佛集合了世间一切关于完美与神圣想象的容颜,此刻在切尔里本眼中,却散发着令人心神不宁的、致命的危险气息。
“外表和内心……完全不一样啊。”
切尔里本扯了扯嘴角,低声自语,“真可怕。”
“咔嚓!”
花凋琳似乎不打算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,她虚握的双手,猛地向外一展!
“沙沙沙!”
那些高悬于世界树上的、由水晶枝条构成的透镜阵列,如同扇子般,瞬间向两侧展开!
更多的、排列成复杂几何图案的透明结构,在世界树枝叶间生成!
翠绿色的、充满勃勃生机的、属于世界树本源的魔力,如同百川归海,疯狂地汇聚到每一个透镜的核心!
“果然……不能随意发射刚才那种太阳光……”
切尔里本看着那规模扩大了数倍、魔力波动呈几何级数增长的透镜阵列,心中明悟。
毕竟,即使是九阶魔法师,随意发射那种能瞬间抹去三重大地庇护的恐怖光束,其破坏力与消耗,恐怕能在极短时间内颠覆一个小型国家。
花凋琳显然也在控制着输出的力度与范围,力求精准打击,然而,这精准的打击,威胁性丝毫不减。
“轰隆隆!!”
大地再次剧烈震动!
这次,并非阿留文的逆转,也非切尔里本的庇护。
只见陆地平台的中央区域,地面裂开无数道巨大的缝隙,炽热的、暗红色的岩浆与浓烟,如同喷泉般汹涌而出!
粗壮、虬结、表面流淌着熔岩的世界树气根,如同活火山的导管,从裂缝中生长出来,开始喷发!
炽热的熔岩流,燃烧的火山灰云,致命的毒气……瞬间将大片区域化为熔岩地狱!
这简直是天灾的具现化!
尽管阿留文召唤的黑晶岩巨人开始迈步逼近,花凋琳操控的透镜阵列蓄势待发,脚下的大地化为熔岩炼狱,切尔里本,却仍然泰然自若。
不,并非泰然,而是一种更深沉的、混合着厌倦、悲伤与认命的平静。
“哈哈……”
他低笑起来,笑声嘶哑。
“你们……还是不了解我啊。”
他缓缓低下头,看着自己的脚底。
那里,气息在蠕动,并非魔力,也非实物,而是一种更加本源的、更加深沉的、仿佛与整个星球连接的脉动。
察觉到切尔里本所面临的、前所未有的、同时来自九阶法师与精灵王的致命威胁,那位深爱着他的存在……淡褐土二月,在大地的最深处,缓缓睁开了那双沉睡了不知多久的、如同星球之眼般的眼眸。
祂太爱切尔里本了。
爱到……绝不允许任何原因对切尔里本制造危险。
即使……对方是神(精灵王与世界树共鸣之力),是触摸神域的人(九阶法师)。
“又是因为我……必须有人死去吗?”
切尔里本低声问着脚下的存在,也像是在问自己。
他并非不理解阿留文与花凋琳的立场与行为。
切尔里本,他曾是黑魔人,是屠杀者。
这是事实。
但切尔里本从未无缘无故地、以取乐或征服为目的,去杀害无辜之人。
他的杀戮,更多是在逃亡路上,对那些追杀他、或试图利用他、或挡在他路上的存在的反击与清除。
只是……他的能力,淡褐土二月的庇护,因为太过深爱他,太过渴望彻底消除所有触及他的威胁……那份愿望,强烈到了扭曲现实法则的程度。
因为那份扭曲的、过度的爱,无数的存在,儿童、老人、妇女、青年、家庭、村庄、城市、甚至国家,仅仅是因为被判定为可能对切尔里本构成威胁,或者恰好处于庇护之力无差别反击的路径上,就仅仅是被……摧毁了而已。
他是个恶人。
无论原因如何,他所到之处,灾难总是如影随形,大量的、难以计数的伤亡随之发生。
内心深处,他有时甚至宁愿死在阿留文或花凋琳这样的正义之士手中。
或许那天,他去找黑魔王自杀式挑战时,就应该彻底死去。
“但我……没有死。”他低声说着,声音苦涩。
“因为我是个……懦夫。
所以,今天,他又制造了另一个受害者,或者说,又将迫使爱着他的大地,去制造更多的毁灭。
因为他被大地所爱,所以,已经没有人能再爱他了,也没有人,能承受这份爱所带来的代价。
与此同时,叶哈奈尔的花园最深处。
白流雪送走了索雅的分身,独自一人,依旧静静地、久久地注视着那被深邃紫色包裹、保持祈祷姿态的叶哈奈尔。
虽然早有预料,但亲眼确认了叶哈奈尔堕落的原因,还是让他感到了非常的、难以言喻的不安与沉重。
“她……选择了堕落。”
白流雪低声自语,迷彩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。
棕耳鸭眼镜中关于索雅能力的直接记录极少,但他至少从对话与精灵诅咒标记,结合莲红春三月感知到的情绪碎片,推断出了关键信息。
索雅是半女巫,且掌握着一种极其邪恶、需要以活体制作分身容器的禁忌法术。
“分身啊……”
白流雪眼神冰冷。
那绝非普通的、用魔力或元素临时构筑的分身术。
那是一种需要有一个实体容器作为依托的、更为古老邪恶的灵魂分割与赋予之术。
施术者将自己的部分灵魂与魔力本源分割出来,注入并污染那个作为容器的活体,将其转化为能承载自身意志、施展部分能力的分身。
容器的质量,直接决定了分身的强度与价值。
从最低级的、用魔法处理的木偶或尸骸,到高级的、被抹去神智的魔兽,再到最顶级的、拥有强大潜力或特殊体质的活人……为了赋予有意识的活人足够的自主性与强度,必须用施术者自身的力量彻底污染对方,也就是……抽取活人的所有血液、生命力与魔力,填充进自身的力量与意志。
“令人作呕的……女人。”
白流雪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与杀意。
那个夺走叶哈奈尔神灵之心的女人,这次回来的原因,绝不仅仅是为了吸收心脏那么简单。
她计划着,用自身那邪恶的、属于半女巫的、混合了黑魔力的本源力量,污染、侵蚀、转化叶哈奈尔,试图将她制作成自己最完美、最强大的分身容器!
一个拥有神灵本质的、活着的、强大的分身!
但是……叶哈奈尔是谁?
尽管她说话像个天真烂漫的孩子,外表也保持着少女的年轻模样,但她已经活了一千年,是一位真正的、古老的神灵!
即使失去了绝大部分力量,心脏被夺,她的智慧,她作为精灵的本质与骄傲,从未丧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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